杜卓黎拍拍傅靳冼的肩膀，“但是現在事情都已經發生了，你只能陪在她的身邊，讓她向前看。”

“我知道！警察那邊，還得你幫忙打個招呼。”傅靳冼拿出手機撥了個出去，“我打個電話，就得過去陪著風月了。”

杜卓黎點頭。

這邊傅靳冼的電話被接通之後，他看著遠處的陸風月和翁寇塵問，“墻上的印記都處理幹凈了麽？”

“剛剛處理幹凈，警察也了解過現場了。”那頭回答。

傅靳冼嗯了一聲便掛了電話。

隨後又打電話給了許昊，交代了一下公司裏面還沒有處理完的事情，又說，“你去趟學校，把君妮接出來，小謹沒了，風月情緒很崩潰，希望君妮能夠多來開導開導她。”

“什麽？小謹沒了？什麽時候手術的？我怎麽不知道呢？”許昊站起身，腦海中立即浮現了陸風月難過的樣子，傅靳冼不願意多說，許昊便不再多問，“好，我這就去接君妮過來。”

他過去陸風月身邊，翁寇塵擡頭看他一眼，傅靳冼給了他一瓶水，“多謝你剛才幫我照顧了她一會兒，這都耽誤一上午了，你有什麽事情盡管去忙吧，這裏有我陪著。”

語氣上雖然還算是客氣，但這其實就是下了逐客令。

翁寇塵也能感覺到傅靳冼對他的敵意，只不過，看在陸風月的面子上，沒有對他爆發出來而已。

反正他待在這裏也幫不上什麽忙，倒顯得多餘，他便拍拍陸風月的肩膀，走了，還留下了一句話，“小謹很堅強，因為有你做榜樣。”

這話傳入陸風月的耳朵裏面已經有一會兒了，只是過了這會兒時間，才明白話裏面的意思，當她回頭去看翁寇塵時，他已經不見了蹤影。

彼時，傅靳冼已經在她身邊坐下，擰開了礦泉水瓶蓋，“喝口水吧，然後洗洗臉。他說的對，你應該堅強，只有堅強才能查清楚所有事情。”

陸風月點點頭，接過水，閉上眼睛，逼著自己拼命喝了一大口，然倒了水在手裏，洗了把臉，才發現，心裏面還是那麽難過。

她低著頭，任憑水滴，滴打在草坪上，她拼命告訴自己，一定不能讓自己情緒失控，一定要沈著冷靜，弄清楚，到底是誰幹的，到底是怎麽回事。

最後她嘆了口氣，坐直身體，傅靳冼拿了紙巾，幫她擦掉臉上的水，又幫她整理好了頭發，再次將她抱進了懷裏，“我知道你難過，但是你還有我，何況，‘難過’那股勁兒，總會過去的。”

“讓你擔心了。”她哽咽著，“我知道我這樣不對，可我就是控制不住，我一直覺得，小謹會好的，她那麽小就生病，熬了這麽多年，上天一定會讓她好起來，過幾天幸福日子的，我沒辦法接受這樣的現實。沒了小謹，我不知道我每天還要幹些什麽。”

“沒事，慢慢會好的，相信我，一定都會好起來的。小謹這一輩子過得太不容易了，或許這樣的方式，也是上天對她的一種疼愛，小謹的劫數經歷完了，她會去另一個地方，開始她幸福的生活，以後她再也不會有苦難了。”他緊抱著她，輕輕揉著她的後腦勺，安慰著她。

她拼盡全力，將痛苦咽到心裏，逼著自己往好的方面想，嗯了一聲。調整好了自己的情緒，他從他懷裏出來，“我想去小謹的病房看看。”

“走，我帶你過去。”傅靳冼這便帶著她過去了。

有幾個警察還在病房門口討論著什麽，陸風月直徑去了病房裏面，一切照舊，這間病房還和昨天的一模一樣，大到房間裏面的擺設，小到枕頭下的兩本書，書簽還在同一頁，頁腳也還是有點折痕，全都一模一樣。

她甚至不敢相信，小謹真的死了。

床頭是她之前買給她的手機，她想從手機上面尋找一點兒線索，然而打開手機，裏面卻什麽都沒有，像個新手機一樣。

陸風月看向傅靳冼，“是有人動過這手機了麽？”

傅靳冼搖了搖頭，“我過來的時候，手機裏面就已經什麽都沒有了，或許是小謹自己全部清空了。”

“可是為什麽呢？她這麽做，到底為什麽呢？”她怎麽也想不明白，只能用手撐著腦袋，直到看見蘭英從外面進來，陸風月這才站起身，“蘭英，到底發生了什麽，小謹為什麽會突然跳樓，我昨天離開的時候，小謹還是好好的，這期間就只有你陪著她，她要是有什麽反常，你應該第一時間告訴我的。”

然而蘭英看起來也很難過，她在擦眼淚，“我沒有發現她反常的地方，唯一反常的就是，她已經很久沒吃過醫院外面的早餐了，今天她突然說想吃，讓我去跟她買，後來就這樣了，我想了很久，但我真的沒有想起小謹有任何反常的地方。”

“不可能的，不可能沒有反常的地方，你好好想想，如果你不能提供信息，你甚至都可能成為被懷疑的對象。”陸風月冷著一張臉，吐出這樣一句話。

蘭英也無話可說。

陸風月開始尋找許昊帶來的那兩個暗中保護小謹的人，最後在走廊裏面看見他們，但這次，她沒有直接過去質問他們，而是問了個那個帶隊的警察，“查的怎麽樣了，有什麽線索沒有？”

這個警察叫張達，是他們的隊長，他看了陸風月一眼，又看向他身後的傅靳冼，傅靳冼悄悄對他做出了拜托的手勢。

在陸風月趕來這裏之前，傅靳冼就讓他們不要告訴陸風月，關於墻面上那句話的事情，因為怕她受不了這個刺激。

張達不動聲色地眨眨眼睛，算是答應了。

“你就是死者的姐姐？”張達拿著一個牛皮筆記本問。

“沒錯，我想知道你們調查得怎麽樣了？我急切地想了解情況。”陸風月外表冷靜地問。

“第一，今天在現場沒有發現兇犯作案，但並不代表，死者生前，沒有遭受過什麽刺激。第二，我想知道你和死者的真正關系。”張達說道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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